*码这个的时候真的全心愧疚极了，早早便当了嘉嘉罪过罪过【哭哭】
荀彧自己把餐具洗干净，把餐桌也擦了一遍。作为刚刚大学毕业不久的企业新人，在办公室中的工作自然多而杂，一天工作下来荀彧觉得自己有些头痛，饭毕便去了浴室准备洗澡。
公寓一时间安静得像空气停止了流动。荀攸坐在沙发上，又复戴上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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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丕驱车从外地开到事发地点时，不算高大的小镇旅馆附近已经聚集了很多围观者，在警戒线外好奇地围观着。原本今日他已经请了假，突如其来的案件自然带给人打乱计划的不快。事发突然，他没来得及回去换警服，只是出示了证明，低下身子从拉起来的警戒线下过去。
旅店老板是个约摸三十多岁的女人，黑色短发，有些自然卷，身后是个五六岁的男孩，怯怯地拉着女人衣角看着警察来来回回地走动。
几个同科的刑警走过，看到曹丕时停下来道:“组长。”
曹丕拍了拍其中一个人的肩膀:“现在还在检查？”
“是。”一个人回答道。曹丕点了点头，把手挪开，向楼上走去。民宿的木质楼梯有些年头了，踩上去有些细微的响声，但是光看上去非常新，明显是每日老板耗费了许多的精力在手工擦拭而不是简单地打蜡处理。
他准备走进案发的房间，还在讶异为何大家都都在往外走，房门还紧关着，被一只手抓住了肩头:“别过去。”
司马懿一手拉住他，另一手攥着一个A6大小的笔记本，本子上别着一支笔，他头也没抬，道:“你不觉得这里的味道很不对劲吗？”
被司马懿拉着下楼，另有一批人员戴着防毒面罩上了楼，任务是检查现场和带出尸体回去检查。踩踏楼梯的声音很响。
组内几名刑警正在询问女老板情况，或许是表现得太过强硬，男孩恐惧地向后退，女人牵住孩子的手像护犊一般，脸色苍白。曹丕几步走过去:“您是这间民宿的老板？”
“是。”女人回答，声音有些沙哑。
“这是您的孩子？”曹丕微微蹲下身去，“该上小学了吧？”
“是。”女人依旧是这样回答，或许是提到了孩子，语气不甚凌厉，让人稍稍放松了些，“前阵子刚刚办了去学手续，九月上课。”
曹丕点了点头，直起身来看见旅店入门柜台下放着孩子的书包，款式不算太贵，但是个很好看的款式，标签还没有拆，装在购物袋里。书包旁边凌乱地放着孩子的玩具，几个被弄得形状扭曲的塑料玩偶，光泽清晰，看上去也才买没多久。
“抱歉，照流程，您必须亲自到警局一趟，不会耗费您太多时间。”曹丕的语气是很温和的，但却透着不容置喙的强硬。女人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他又复补充一句:“若放心不下孩子，也可以随行，之后我们会再送您和孩子回来。”
女人朝周围的人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
旅店老板女子离开警局时已经六点过了，司马懿将尸检报告交过来，脸色有些沉重。
“怎么？”曹丕接过报告，翻开来看。死者约三十岁，身体素质正常，由角膜和尸斑的情况推测出的死亡时间不超过十二小时，除了额角有撞伤之外无明显外伤，死因是氯气中毒，死前过量饮酒。曹丕边看边道:“额角那个伤，有可能是在楼梯撞到的，有一处很容易撞伤人。”
“已经排除了王异母子的嫌疑？”司马懿皱着眉看他。王异是民宿的老板，丈夫早年车祸去世，同独子在镇上靠民宿经营的收入生活。曹丕把文件整理回原样，道:“死亡时间在昨夜八九点钟，王异的说法是昨夜一个人去了市内为孩子买书包，我在那儿注意到了，书包标签还没去掉，照一旁那些玩具的状态，赵月应该是个淘小子，书包买回来而没有被拿出来像对待玩具一样折腾，想来昨天王异回来之后已经比较晚，孩子先睡了。”
“也就是没有作案时间？”
“可以先这样想。”曹丕沉思着，“这种民宿某种意义上更像是……临时出租房屋，交了钥匙给了钱，之后怎样与老板没什么关系，民宿方面也不需要帮忙清扫房间提供饭食等等，这也是为什么王异店里没有别的员工，她却可以离开的原因。尸体是今天早上赵月发现的，王异称死者和赵月相处得很好，赵月原本准备找他，结果进门闻到臭味喊了母亲过来，之后才发现人已经死亡。”
“当时吓了一跳，房间里的味道太过刺鼻，我想是不是有毒，所以就带着孩子关了门跑出来报警。”王异说这些话的时候不自觉地微微瑟缩了一下，一旁曹丕看在眼里，表情像是若有所思，而她并没有向这边看过来。
司马懿的手指轻轻叩击着桌面:“房间内的氯气作何解释？”大概是时间较久，房间内氯气的气味已经淡了不少，但是依旧呛人。
“王异离开旅店后，死者向赵月询问是否有漂白粉。”曹丕缓缓道来，“房间内原本有洁厕剂，瓶盖没有拧紧，技术人员正在提取指纹。”
“房间内痕迹全都是死者一人的？”
“可以这么说。”曹丕道，“几乎没有其他痕迹。”
“一点都没有？”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曹丕抬头道，“这间民宿内没有监控设备，附近很大范围也没有监控。现在组内多数人的观点是自杀。”
司马懿沉吟着点头。沉默了片刻，他问:“那你觉得呢？”
“虽然有疑惑，但确实是自杀的可能性最大。”曹丕说完，几秒钟过后抬起头看他:“仲达怎么想？”
“我不是刑警，推理之类的不是我的专长，我知道的只有，死者的身份。”
“你知道？”
“是郭嘉。”
曹丕登即愣住。
——
因着明日周六，公司里的事务自然就多了些，荀彧今日回到公寓又是很晚。二楼那户人家依旧有读书的声音传出来，荀彧加快了步子向楼上走去。荀攸时常住在就职的公司，偶尔会到公寓过来，因此名义上两人合租的房子常常是他一个人。荀攸今天不在，他也不觉得有什么不正常。
打开灯，先去洗了洗手，之后再打开冰箱。荀攸昨天过来时帮他把冰箱填满了，因为很清楚荀彧自己是不会屯些食物的。他随手挑出一个鸡蛋还有拉面，因为他觉得煮面加一个煎蛋是最简单的解决一餐的手段，吃完饭也没有用多久，洗完澡坐在房间里，想了一会儿，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过了很久才接通，而接通之后，对方似乎并没有声响，荀彧听出那周围有人压低了声音说话，停顿了一下，道：“陈经理您好，上午您要的报告我已经做好并发到您的邮箱了，请你查收一下。”
“……”电话那头依旧没有声音，荀彧补充一句：“陈经理？您有在听吗？”
对方又停顿了一会儿，但这次不是很久，道：“您可能打错了。”
声音很陌生。
“啊，那真是抱歉。”荀彧说完再挂断电话，看着手机屏幕上亮着的“郭嘉”两个字，心生一种不好的预感，他的预感时常毫无来由却总能与实际情况相吻合三四分，但是，现在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做点什么，更不能再将电话回拨。
犹豫再三，他披上外套，准备出门。
——
夜间的会议室里没有其他人，灯亮着，不久有人敲门进来，道:“组长，方才死者的手机有来电。”
“来电？”曹丕来了点儿精神，“继续说。”
“电话归属地是本市市区，没有联系人备注，但是响了很久，对方的话里表示应该是打给一名姓陈的经理，之后说是打错挂了。”
“姓陈？”曹丕挑挑眉，看了一眼司马懿，恰好他也朝这边看过来，“还有什么细节吗？”
“电话接通后，我们这边安静了很久，他也没有挂断，大约十多秒之后才开口，一般人起码会‘喂’几声吧。”
“去叫人查一查这个号码的机主，先去忙吧。”听完下属对通话内容的描述，曹丕摆了摆手。司马懿拎着茶包的标签绳，显然不是太习惯用一次性杯泡茶喝。“若是一个刚踏入职场的年轻人，和上司通话有些畏畏缩缩也不是什么不对劲的。”
“郭嘉的手机里不会保存任何一个人的电话，”曹丕缓缓道，“一个是因为他对于数字有着强大的记忆力，还有一个原因，便是他不想惹麻烦。”
“父亲失踪不到五天，他也跟着出事。”说到这里曹丕突然冷笑一声。司马懿看了他一眼，知道提及曹丕的父亲曹操时往往意味着这个平日里冷静果断的刑警会情绪失控，便不再发话，而曹丕却突然笑了笑，道:“尸检……他会在你手里被碎尸万段吗？”
“子桓。”司马懿凉凉地叫他一声，曹丕的手紧紧攥成拳，狠狠地捶在会议室的桌面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