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殚纪

【堂澄】碾冰

※《unnatural》中堂系×三澄美琴


※本来我要写be……想想这还在过年呢算了算了(快夸我高产亲妈!!x


※我永远喜欢中堂系


  抬眼看向时钟显示着七点出头时,中堂系刚刚结束完今天接手尸体的档案。与其说最近变忙碌了,不去说是对于一些以往嗤之以鼻甩手给别人做的事情多了半分耐心。要说改变了也算不得,就一点习惯罢了。


  时间不晚,照理他应该去点晚餐的外卖,但今天多少有些想念久违的酒精的味道。他不嗜酒,也不会特地去控制这个。上一回摄入量极大的时候还是在许多年前,亲手用锐利刀片分离那人的寸寸组织的时候。想到这个头脑和心脏就格外疼痛,如堵塞般的钝痛。


  建筑楼外飘着小雪,地面脚印与轮辙交杂压实了雪。街头的人很多,商铺也都张灯结彩的,中堂想不起是有什么节日,随意地走进临近的一家拉面馆,点了晚餐的食物,以及一瓶酒。这个点钟的拉面馆里人很多,各种各样的,像他这种款的独身汉也不少,大家都沉默地在烟火气息中自斟自饮。


  拉面馆温热的气息很有人的气息,与他空荡荡公寓的气息或者永远飘散着奇怪的臭与福尔马林混合味不一样,可又不是让他感觉惬意的那一种。


  淡淡的柠檬的清甜气味,准确地说应该是在许多日化产品中都有添加的橘皮油味。中堂不知为何想起这个来,再一思索想起这是三澄美琴的气息。有人喜欢把女人身上的味道想入非非成体香之类,事实上人体释放的那么点儿荷尔蒙离能产生鲜明气味还远得很,她的气息是她个人爱好洁净,或者说是对同一味系洗浴产品格外爱好的产物。跟她这个人一样,虽然不鲜明热烈,但忽略不去。


  说倔强好像也不是相当倔强的人,被那黑心检察官言语侮辱不过生气了一会儿便冷静下来,并不一心想着怎么去解决自己私人恩怨,可就是不知是从何而来的固执,他茕茕一人许久,有的人偏生就是要站在他旁边,并且不是简单地站着,而是硬生生拉着他,仿佛要帮他指出哪条路是正确的。


  开什么玩笑。


  她能产生多少的共鸣?中堂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险些被迷惑了一次,她说想帮助他的时候表情太过真诚,让他差点就觉得这个纠结于遗体解剖分配要用猜拳还是掷骰子的白痴是很理解自己的。


  她说她是不会同情他的。什么话,可笑极了。


  他自己又何时同情过自己。


  “中堂医生……真的是非常让人讨厌的人啊。”


  也不知道是谁教的这个一直对谁都很礼貌的家伙开始这样说他了。倒不会因为她这样说就会生气,坦白讲说得没什么问题。这家伙不知什么时候起对他格外猖狂和爱指手画脚了。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就对他特别信任了。“如果你敢挂电话我就恨你一辈子”,这种话能吓得到他吗?报警之后,神仓所长问他是否要赶过去接应一下他们,他拉上解剖室的门并不回应。


  落汤鸡的狼狈样……换了他应该也不想见到任何熟人吧。但那个家伙并没有领这个情,头发湿漉漉地,裹着刚被救出来时医护人员给的大毛巾就闯进了解剖室,一把将他摇醒:“中堂医生?我活下来了。”


  ……你活下来了为什么要跟我说?


  中堂没有意识到自己也应该弄清楚,什么时候变得会推己及人地考虑她的感受了。


  被冰封的心强行接触温热,会完全融化,支离破碎的。


  她对他隐瞒过去下了最后通牒,也总算将他从那种半舒适圈中抽离。他不可以就这样习惯了她猖狂、爱指手画脚、毫不客气。但他刚准备干脆不要同她多沟通一句话,这个人又仿佛没事人似的,也不知道那天警局门口情绪起伏得眼眶发红的人到底是不是三澄美琴。三澄的母亲有天到研究所来给大家送慰问点心,他听闻到三澄近日有在家人的安排下见一些适龄的优秀男性,并且前几日有遇到一位不错的,正在尝试多往来。


  是了,三澄美琴是明显的工作与生活会分离开来的人,做他们这种行业,如果太过沉浸于工作上遇到的人事中,对自己是不会有好处的。


  他也不过是她工作上遇到的一个稍微让人觉得麻烦的人罢了。


  她的心情变得越好,他也不知为何变得有些焦躁起来。越是焦躁他越是做了反常的事情,帮她查完存疑的证物后,还神使鬼差般拜托木林驱车去帮忙。


  木林带着招牌式笑容道:“从来没听中堂医生拜托过除了红色金鱼以外的事情呢。”


  算了吧。也不会有下一次的。


  手机里三澄美琴的电话号码只显示了这么一条通话记录,非常简短,中堂思索了一会儿删不删,最后手机自动锁屏。


  罢了罢了。


  吃完饭还是要回研究所。他没带伞,雪稍微大了一些,他随手拉起风衣帽,脚步走得快了些。接触酒精,再加上分神考虑了一下关于三澄的事情,他有些困了。


  研究所一楼大厅的玻璃门旁有个穿着藏青色长款外套的女人正在打电话,接听着也不知是不是听到什么有趣的事情,轻声笑了起来。


  他正要与她擦肩而过,那家伙叫住他了:“中堂医生,过几天我要结婚了。”


  他为什么站住了。


  “对方虽然并不很理解我的工作,但他很理解我。”



  “是话不多的人呢,不过其实很温柔。”

  “你要祝我幸福的吧?”

  中堂慢慢地转过了身。三澄遥遥看向雪纷飞的街道,远处有靠近的车灯,大概是来接她的人。他听见车轮碾过霜雪声。

  “随你便。”他揉了揉眉心,转身离开。


  次日的解剖早早地展开了。他昨夜没能睡得很好,虽不至于影响工作,但或许散发着谁也别想靠近的气场,有事没事就来搭理他的工作伙伴们也没管他。

  这到底是顺心还是不顺心呢。

  普通不过的一天了,接手的尸体也很普通。

  “三澄医生你今天看上去很高兴啊,遇到什么好事了吗?”久部记录的过程中向三澄搭话。三澄笑道:“昨天跟家人去吃了一直很想尝尝的一家火锅,真的非常棒,下回我们也一块儿去吧?”

  “只是去吃了想吃的东西而已吗?我还以为你是撞桃花了呢。”东海林八卦之心落空看上去很失望。

  “别说了,我妈之前介绍了几位男士,我觉得都不是我的菜。”三澄手上工作不停,“所以说我估计一时半会儿还是脱离不了单身,不过也挺好的啊……中堂医生,我脸上有东西吗,你为什么一直看着我?”

  并不是在考虑她的事情,问题核心在于,自己的酒量是不是锐减了,到底是怎样才会喝了那么一点儿就产生了幻觉,还是关于她的让人不适的幻觉?

  中堂沉默地看着她,像是想说什么,最后低下头去。

  “……算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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