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殚纪

【懿华】双向明恋

※司马懿×张春华,18年第一发,自觉自己写东西的能力是越来越不存在了……


※现代paro,前后辈/同事关系


※碎碎念向,ooc属于我



  ……


  据说总监下午会议时接了个电话,当场把手机给砸了。


  为着这事儿,上司后脚踏出会议室,一屋子准备好要头脑风暴的下属们面面相觑窃窃私语,司马懿在办公室向来的人设是冷静低调,砸手机这种壮举还真是前所未有。他当场拎走外套就往车场去,驾驶速度也同样前所未有。


  结果到了医院,病房门前,张春华的秘书被司马懿劈头盖脸一顿骂。秘书小哥很委屈:“总监,我……我都没有女朋友,我怎么知道突然晕倒,还……还有血是是是因为那个什么,大姨妈……”


  原本谈合同的整个过程都好好的,对方刚签字没多久,从高尔夫球场出来时她就晕了过去,年轻的下属手忙脚乱,应酬的客户见势不对溜之大吉,留他赶紧地叫救护车,给上司的丈夫打电话,火急火燎地就是“春华姐她流产啦”。


  司马懿惊得眉头一跳,手一抖就把手机摔了出去。


  到了医院,这件事自然娱乐了一众医生护士们。医生说这是因为她这些天来休息实在不足,因为太累而昏倒,恰巧地来了,那个什么大姨妈。


  小哥诚惶诚恐地道歉,司马懿的心情已经不至于那么紧张,但到底心中有种被戏耍的感觉,小哥在面前絮絮叨叨地说了一通,他揉着额头没怎么听,病房门便在这时候打开了,刚苏醒的张春华抱着点滴瓶面色尚苍白,一出来就嘱咐着秘书道:“小陈你合约拿好了吧……哎你怎么来了?”


  秘书左右看了看自己的顶头上司和另一部门的高管,忙强颜欢笑地找借口离去。留下的夫妇二人相视一眼,他表情复杂,她一脸茫然。


  末了司马懿接过她点滴瓶:“反正住院了,你好好歇歇。”


  她被他轻轻推着回病房里,看着他有些探究之意:“是小陈打电话让你来的?他怎么没轻没重的,多大点事要闹得人尽皆知。”


  司马懿犹豫着要不要说实话,看她伸手去够放在床头的手机,先她一步将她手机拿走,道:“你这次的工作不是谈完了吗,我看过你的日程安排,接下来没什么要紧事情,先安排给别人,手机放在我这儿,你给我好好歇着。下次若再晕倒,我不会来管你。”


  赶在她反驳之前,他又补了一句:“你换个女秘书会不会好些?刚刚你秘书打电话跟我说你流产。”


  “……”


  张春华张了张口,愣了两秒之后神情变得激动起来,要从他手中拿走手机打电话给人事部的同事让人把小陈调走,什么流产,神经病啊!她哪来孩子流掉!接近年关整个公司都异常忙碌,他和她分处两个部门彼此忙到连在家的时间都没法儿统一,甚至已经有两个月没睡在一张床上她怎么可能有孩子?——想到这儿张春华仿佛理解了他的突然出现,冷静下来,坐回床上,笑得别有深意:“你这么急着来,别有想法?”


  司马懿没听懂,迷惑脸:“什么想法?”


  “……你没怀疑吗?一点也没有?你有这么信任我?”张春华笃定他在装傻。


  他这时才get到这个点,无语,扯出假笑:“没想那么多。”


  一脸的无辜,让张春华忍不住嗤了一声。司马懿没管她信不信,抬眼看了看时钟,现在回去会议还能开,便道:“没什么大碍,我先回去了,好好休息。”


  她抬手摆了摆表示送别,司马懿走到病房门口,突然又想到什么似的,折回来向她张开手臂。


  “嗯?”这回是她一时没理解到点。


  “呃……”他不会说他觉得主动有些尴尬,抿了抿唇,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忘记了?上次是你说的,培养感情?”


  她反应过来,猛点两下头,起身抱住了他,用力地拥抱了大概有十秒,然后放开来,元气表现在笑盈盈的脸上,用力摇手:“那我睡了,再见。”


  她埋回被窝里,听到病房门掩盖的声音,翻了个身,想想方才的拥抱,心情多少有几分愉悦。


  而快步走在医院走廊的他,回味方才怀抱中那人撞上臂弯的躯骨,想着她怎么总是这么瘦。这样不是很好,感觉别人会质疑她在他身边连饭都吃不饱。


  跟她有关的事情似乎常常有些琐碎,毕竟作为夫妇,最亲近的亲人,很日常,但他却没觉得考虑这些很麻烦。


  人的变化像永远进行着的扩散现象一样,地理位置相近的人与人,心性上多少会渐渐地交集融合。



  张春华在医院歇了半天,一个人出了院。回到公司还能赶上下班的打卡,恰好碰见同样要打卡的人事部同事,两人相熟许久,她也不忌讳地跟她聊起今天的奇遇记,顺便打听下人事部那个新来的漂亮小姐姐是不是还没男朋友,她打算给陈秘书介绍个女朋友。


  甄姬笑得肩头一抖一抖。她说:“你们家仲达也很迷了,估计听到这种惊天动地的消息给吓到了,还砸了手机,全公司都知道了哈哈哈哈……”


  “噢,这就是他拿我手机走的原因?”张春华笑不出来。甄姬拍拍她肩膀:“算了别想那么多,去买买买吧,反正你家那位今天加班,咱自己玩去。”


  “你不是天天叫嚣着要跟曹二少爷腻歪在一起吗,今儿怎么不了?”


  “磨叽那么多干嘛,走了走了。”甄姬拉起她就往外去。今天签下了重要的合同,张春华的心情还是很不错的,很快就忘了这段小插曲,拉着姐妹辗转于各大专柜新品之间。待到快十二点,因为喝了酒不能开车,她叫了车回到自家公寓。司马懿穿着睡衣正在切苹果,听见开门声往外看了一眼,皱了皱眉:“你怎么还去喝酒了?”


  “你鼻子怎么这么灵。”张春华换了拖鞋到沙发上坐下,看见司马懿端了切好的水果过来很不见外地伸手去拿,结果被很不留情地避开。他在她面前吃,表情冷漠。


  “……”


  “……”


  算了。司马懿把一块苹果递到她唇边,她警惕地看着他:“少套路我。”


  好心没好报,他强行把苹果塞她手中,抽了一张面巾纸擦了擦手,把她的手机还给她。


  “我考虑了一下之前的事情,以及其他一些琐碎的事情,整理起来挺多的,你先看看,我们共同商榷。”他继续吃他的苹果。张春华打开屏幕,页面显示的正是他说的那个整理出来的文件。


  是一份类似于约法三章的文档。开头几项都是之前她要求的,比如“每天至少拥抱十秒钟”“公共场合必须并肩走”等等。


  她稍微不好意思,毕竟这些个都是醉话,在当初心情最恶劣的那段时间的醉话。她当时神志不清,手脚并用如树袋熊一般挂在他身上吵吵嚷嚷的行为她自己还有些印象,也难为他这种向来对兴趣以外没有耐心的人没把她丢出去。


  这个人心里明镜似的,他说:“应酬上见到初恋了?”


  “突然这么少女心?”


  “最近有人惹你不痛快?”


  次日宿醉醒来头痛欲裂的她老脸一红,怎么全被料中。司马懿瞥她似不愿多说,本也懒得追问,只道:“我中午赶飞机去趟外地,后天回来,二十秒?”


  他倒还真愿意接受,她也不好意思再说自己压根没对这事认真,赶忙爬下床到他身边去。他伸手把她拉进怀里,两人都在心里老老实实默数秒数。其实哪怕有了那个小本本,彼此还是经常心生“大家其实不是很熟”的感觉,虽然偶尔也会滚到同一被窝中去,但其他时候,肢体接触少得可怜。


  确实不能算很熟吧……虽说相识有一点年头。张春华刚进象牙塔时,便听说过前辈的司马懿,彼时他研究生还有一年毕业,相识是因为……某某大学的专业课大佬群,由某童心未泯老教授创立,五六届学生才凑了不到三十人。


  对比自己优秀的人,张春华带着天然的敬意,然后便向听说是早早拿到凤凰集团offer的前辈套了近乎。两人就这样算是点头之交了,司马懿不算话太多的人,读书时稍有些傲气,并未多把她怎么放在心上,对着常常诲人不倦的后辈偶尔烦了还会爆出毒舌连珠炮,结果好像就养成了谜一样的腹黑属性,这是后话。


  一年后司马懿毕业,再过几年他在公司门口看见剪了短发的张春华遥遥向他打招呼,这才知道她也来了凤凰甚至到了同个部门。曹家对社会新鲜人别有好感,每年毕业季都特别喜欢从大学中挖中意的人才培养给自己用。从同个学校毕业来的人本来就容易有点拉帮结派的意思,再加上那几年他们学校来凤凰的人就他们两个,私交也稍稍的多起来。她的工作能力很强,态度又好,升迁很快。同公司的人看她每每跟着司马懿工作时画面感很像某些推理剧里跟在大佬男主身边的傻白甜女主,比当事人更早地嗅出了暧昧的端倪。


  要怎样的程度才让人觉得“这两人绝对成一对”了呢?应酬上有人冲她动手动脚当即被他暴打算不算?这也是凤凰的一段神话了,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本放肆地对客户出手的,换别人或许还没法儿把造成的麻烦完美解决。


  那时双方都是孑然一身,有人催婚的处境。彼此相看多日,觉得还算顺眼,索性顺了八卦的意领了个证。张春华清楚自己并不是在儿戏,爱情不是婚姻的必要条件,她准备结这个婚是因为她料定不会因为他怎样地牵制自己的人生,活得不那么能称自己的意,两个人相互独立互不干扰是她觉得最满意的生活状态,她对爱情没有需求。正好的,他也是这样的态度。


  事实上人海之中能找到极其相似的三观,就已经是很命运性的事情了。结婚三年,她没有后悔过,哪怕是升职之后开始有风言风语说她傍上多金前辈,靠男人上位啊什么的。她还是很理智的,出现这种谣传又不是因为伴侣太优秀或者自己太优秀的错!


  他常见她拼尽全力去做自己想做好的事情。她想,她是值得,理应获得自己想要的生活以及幸福的。他很欣赏她。因而她那日发的酒疯,不管是因为什么见到初恋也好心情不好也罢,他竟然认认真真考虑起来了。



  说起结婚,是在严重堵车的立交桥上。他跟她被困在车龙之中半个小时,最后纷纷下车透透气。本城夜景很好,这道立交桥处于本城最繁华地段,高楼林立,万家灯火映衬得星空像染上酒红色,夜风吹得很凶。


  她齐肩的发被风吹得糊了一脸,毫无意境。


  司马懿伸手帮了她一把,没有什么效果,索性放弃。如酒的夜色中,他有些恍惚,开口道:“结婚吗?”


  张春华并不相信现代社会还能有半点儿感情都没有的婚姻,正常来说突然被连情侣关系都不是的人求婚一定会震悚,她没有别的感觉,她大概是非常认可信任他的,不然也不会半分钟内就给了肯定答复。


  她的视线自遥远天空到面前的他,歪头笑了笑:“可行。”



  当然也不排除还有别的可能,比如星夜寒风,吹走了她理智的思考能力。



  笑得真有点蠢,那一秒钟的心动达到一个极值。


  他就在这星夜寒风中,低头吻了她。她还没有谈过男朋友,这是初吻,好像没有别的特殊体验,反倒又种……签下合约后握手说“合作愉快”的仪式感。



  踏入社会三年内,张春华把自己的酒量提到千杯不醉的水平。像那日喝醉纠缠他的状况,再也不会有。他不会说自己觉得有那么点儿淡淡可惜。司马懿常嫌弃她幼稚,戴着“对方是跟我有几条代沟的丫头片子”这种有色眼镜看她,但事实上张春华一点儿也不幼稚,虽然嫌弃着不存在的幼稚,但偶尔感受到一点儿孩子气并不是不好。


  司马懿思考着自己求婚的目的是什么,他没做过没有收益的事情,她对他能有什么收益?


  没有找到什么特别的跟她结婚的好处,他觉得自己不能否认了,肯定是,对小丫头片子,有了非分之想。


  不然为何会起床后看着窝在双人床另一半那人的睡颜,鬼使神差地凑近,即将碰到的时候突然意识到自己没必要小偷小摸,心里有些不好意思,行为上却非常欠揍地把人摇醒了,在她还睡眼朦胧的时候重重吻上去,相当不留情地用力纠缠。


  她没醒透,试图把他推开,反被扣在他身下。


  仅仅在十五岁的时候,张春华有过对爱情美好的幻想。那时她还沉迷初恋小哥哥,后来年纪略大些就自发形成了自己的爱情观,在茕茕独立的生活中本来准备连婚都不结了。但多年后再见故人,对方过得很好,她并不是因为这段无疾而终的小暗恋而伤感,只是突然觉得,自己活得会不会有些亏呢?


  这么长的一生啊,舍弃爱情会不会很不划算呢?灌着酒时她想着司马懿,我们有没有可能相爱呢?她用试图计算这个概率,怎么可能嘛——


  用酒精催生的第二个她却干脆利落地做了决定,丢人现眼地在司马懿面前大放厥词。


  “我们……互相明恋吧,怎么样!”


  “要过一辈子的啊!总不能天天都保持着朋友关系!啊!拿着小红本子!”


  “差不多到时间,培养培养感情了,对吧?”


  “……我没喝多!呐!我们每天,就像现在这样拥抱十秒,养成一点默契感嘛!”


  “还有啊,你别总是走那么急!我……我跟不上……以后并肩,并肩走!”


  “你这是什么表情,啊!婚后恋爱怎么了犯法吗?我都没谈过恋爱!一辈子缺一件值得经历的事情!……”


  她说着说着睡过去,被扛在他肩上。


  他找着钥匙打开自家房门,有个词怎么说来着?百感交集。



  “你怎么……突然弄了这个?”


  张春华放下手机,看着他。司马懿去厨房洗完了盘子,回到客厅,与她面对面:“觉得你那天说得有道理啊,我也没谈过恋爱,大家都挺可惜的。”


  张春华:“……先生,这事儿过了有一年了吧,你算后知后觉吗?”


  司马懿瞟她,嘴角轻轻抽了抽,缓缓道:“我觉得我说了你会觉得我直男癌。”


  “呃?”张春华思考了一下,“我该说,但说无妨?”


  “今天接到电话,对于你要做我孩子的妈这件事,我觉得,挺好的。如果得知你怀孕,我的反应应当是意外,和惊喜。”


  “所以我觉得,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挺希望和你有共同的孩子。”


  “如果准备养育后代,我觉得我们还是应当有比较理想的感情比较好,一个家庭的环境,父母的关系是很重要的影响因素……抱歉我自说自话了。”
  她沉默,他收声。


  “原来是这样啊。”张春华抬眸,笑着看他,“只是这样?”


  他还准备说点什么,突然咬到了舌头,下意识偏头。


  “还有就是,我很期待感情培养之后的结果。”


  “嗯……你说的,双向明恋。”


  她长长吁出一口气。她怎么觉得,他这会子显得特别害羞?……明明是求婚都不带脸红的啊。


  她本来想着这回要拿乔,不能像上回求婚时一样,还是应该矜持一点儿。


  但这种事情比较难以控制,她心跳的速度稳步上提,脱口而出又是干脆地同意了。


  “可行。”


  合适的人毕竟值得去努力喜欢。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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