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殚纪

【原蜂】单一选项

※《对不起青春》原平助×蜂矢丽莎,所以我花一个周末在这对连tag都不知道怎么打的cp上干什么(悲从中来


※真是好喜欢光妹和亮亮!cp感怎么那么强!啊!


※凭感觉乱打tag名,如果有人知道这个tag怎么打请告诉我!占tag抱歉!(泪


  ……


  蜂矢丽莎一直以来不是特别喜欢自己的姓名。


  她觉得这个姓氏拗口又没有美感,又觉得这个名字怎么看怎么念都不如姐姐祐子的名字,就像随口念出来的一样,据说是因为她出生那年,恰好父母接受了天主教洗礼,便给她起了一个未来可以直接用作英文名的名字。


  待她换了个姓氏,原丽莎,发音听起来依旧有些奇怪别扭,但她只用了一天就习惯了学校全体教工和学生对她称呼的改口。因此她想,绝对不是因为名字不好听才不喜欢这个名字。


  她可能就是单纯地不喜欢而已。


  


  她定义自己是个愤世嫉俗,看什么都不顺眼的人已经有很多很多年了。


  比如当初看见站在三女校门警戒线前的原平助时,她感觉得到自己不喜欢他。


  那个看上去老实规矩的青年,诚恳万分地带着自己的学生道歉,深深鞠躬。她想,这个家伙,再过个三五年铁定变成那种各大高校都有存在的那种死板眼镜老头,耷拉着眼睛含含糊糊地讲课,明知道台下没有学生在听了也只能装不知道,顺带还秃顶。


  想到这个看着眉清目秀的青年将来可能是秃顶老头的样子,她一时间有些憋不住想笑了,甩了甩头发,骑上自行车飞速离开校门,把笑意释放到高速从耳边奔驰而过的风声中。


  再开着学校校巴回到校门口时,她远远地就看见青年蹲在警戒线前若有所思的模样,他反应过来方才他看到自己时就一副思考着什么的模样,视线在刚刚交涉时有交融时,他仿佛在试图透过她看出别人的影子。


  影子永远都不是独立的,它因为光芒与原主人有了永远的羁绊,只要存在,就不能摆脱,


  她突然就知道自己一直以来对一切的不喜欢,不过是因为别人都是光芒,她是光芒眼中那与特定人事绑定的影子。别人不关注她时,她也可以等同于不存在。


  


  和妻子丽莎一起搬离寺庙的那周,原平助接受了回圣骏高校任职的邀请。电台的工作又重新交给了3d先生这件事只有原平助和3d本人知道。校长很专业地换了个声线,把整个三岛的人都糊弄了过去。


  对于他辞职这件事,丽莎只有在最开始的时候凶巴巴地吼他不许辞职,后来在大家都劝他留下来时,她却未再开过口。邀请信第三次送到家中信箱时,丽莎手指快速地敲击着键盘,一面录入教案一面如字块输入一般迅速利落地说:“真的想要赎罪的话辞职又有什么用?留在学校,继续陪伴一届又一届的孩子们过好他们自己的青春,这样的事情比沉溺于根本不存在的罪过要更加没有意义吗?”


  于是他再接着思考了一天,回信同意了复职。3d是最高兴的那一个,因为他实在对广播事业爱得深沉。
  丽莎一向有什么说什么。这样的话语,她或许从知道他过往的事情那一瞬间就想说了,但她克制那么长的时间,等他从过去中解脱。


  她说,之所以这样,是觉得所谓不知为佛,好像也有些道理,你可以遵从自己的想法去做些想做的事情,之后再考虑考虑要不要听别人的意见。这样挺好。


  人与人之间的羁绊,可以导致各种奇妙的事件。比如新家中隔出一个小隔间,一面挂着十字架与圣母像,一面点着香烛供上菩萨,信仰即便不同,却并不是不可以共存。他和她的正式交汇虽然突然,却从没让双方中任何一个人觉得有什么不应该之处。


  他提出搬家是因为春天到了,丽莎才突然被发现对寺庙里种植的某种花花粉过敏。他趁周末带着她问访了几家房产中介,很快地将搬家的事情落实。她记得平助多少有些拖延症,因此被他突然雷厉风行的作风震到,她在逛房子全程有些恍惚,事实上也没怎么出意见,仅仅是点头或者摇头或者嗯嗯嗯,回到家中时她突然就滚进被子中,久久不肯出来。


  平助以为是她有什么想法没被顾及到,一时间紧张起来,隔着被子拍了拍她的肩膀,结婚有一段时间了,他还没学会怎么哄她——或者说这个人并不是很经常表现出需要被哄?


  她从被子里露出头来,类似于当初搬到他家来的第一天发生的一样,她被裹在被子中伸不出手,就整个人向前一倾,他自然会下意识扶住她,然后,照理来讲他应该抱她。


  事实上他如她计划地一般做了,也如同她预料一般一开口就是一句对不起。


  她直起身子,把凌乱的刘海甩好:“先听好了,不是因为男人为了女人花钱花得毫不犹豫的缘故。”


  “姐最喜欢你这种决定好做什么就立刻利落地去做完的样子了。”


  平助先是呆了一会儿,继而露出原平助式腼腆的笑容,很实诚地回答:“是因为你嘛。”


  稳重忠犬款的男人的可爱之处或许就是这种随时出现的直球?


  


  在电车心形吊环事件之前的接近三十年的时光中,最少女青春的年代里丽莎都没有相信过命运这件事,这在天主教徒中应该是极其稀有或者有些异类的。


  她是不愿意相信。命运在前二十多年的生涯中让她做姐姐蜂矢祐子的影子,因为姐姐,她本就总觉得自己获得的父母的关爱是逊色一筹的,后来礼拜堂起火之后,姐姐的失踪,顺便带走的,就是影子蜂矢丽莎本该好好度过的美好青春。


  她很早就领会过什么是校园暴力,她总是想,哪怕是“老子看你不顺眼很久了”这样的原因都可以啊,她在学校中常常被欺负的原因却只是因为她与姐姐相同的姓氏,相似的长相。


  后来她想到过去,她并不十分怨恨那些魔鬼般的同学,第一是因为跟着大火一块儿化为灰烬的还有同级生们对学院祭的期许,第二是因为,他们在她这儿根本占不了什么好处。


  她知道凶悍的好处,知道高中生间打打闹闹,谁更能表现得狠谁就赢了许多。她本人敢拼命,联合上学校里被欺负的其他的女生,不久后她遭受的麻烦也少了许多。要问这是什么体验的话,她说不出其他,她只有一种感觉。


  她有些累。


  永远昂首挺胸太累了,见到旁人都得横眉冷对太累了,提高嗓门说话也太累了,她想要温和温和地去喜欢一点什么,却什么也喜欢不了,最让她觉得无力的,是无论她如何挣扎,别人眼里她依旧是个摆脱不了姐姐阴影的影子。


  她觉得自己好恨,可她又能恨什么?


  


  平助是后来才从她口中得知心形吊环这件事,其实丽莎看得出来这家伙并没有很相信这种都市传说,却相当给面子地提议道要不要下次乘车时再找找看,丽莎摆摆手说算了算了,毕竟有心栽花花不开,找不到的话反而不吉利。


  但在车厢中待着的时候她还是会偶尔抬起视线一个个审视那些吊环,不由得地又想起所谓命运一说。


  她的命运之卷,满满的都是单选题,能填写的内容不外乎被决定好了的选项,甚至更可笑的是,这世上哪有那么多让自己决定的事情,她接受了无数的单一选项,不喜欢的姓名,不喜欢的姐姐,不喜欢的校园生活,甚至大学毕业后漫无方向,也只是因为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才回到了母校教书。


  快要三十岁的年龄了,她做不到像修女校长一样自在地享受着一个人的生活,眼见着同样是三女毕业的同期生纷纷有了各自精彩热闹的生活,偶尔也会觉得很寂寞。


  命运的齿轮碾压出的那条小小道路,或许只能是一个人走,她正慢慢接受自己或许会孤独终老这种可能性时,在她面前突然抛出一道新的选择题,原平助,成了新的一种选项。


  从刚接触这个人没多久时,那时她并没觉得存在于平助身上的可能——毕竟,眼镜老头?耷拉眼河童?


  ……不过,是个很可靠的人吧,即便看上去弱弱的,事实上内心有时意外地十分坚毅——这是认识了一段时间之后的感觉。


  这样说来心形吊环事件后,她也并不是随意地做下“想和原平助结婚”这种决定。人之相与无非是信任与认可甚至是心动的不断积累,这只是因为积累值到了让她想尝试一下的地步。


  肯定,还是有一点喜欢的吧,才会尽全力地挖掘他的好,试图让自己更加喜欢他。丽莎渐渐地意识到了,她在试图将他变成自己的单一选项。


  或许一旦接受了某种选择,即便有其他的干扰项,眼里也只能看到那个闪闪发光的正解吧。


  


  平助一度笃定地认为属于自己那个闪闪发光的正解是蜂矢祐子,因为印象太深,在炙热的夏夜,炎炎的火光的压迫下,那个眉眼弯弯的少女在他心里一直挥之不去。


  阿智告诉他自己见到了久违的祐子时,他先是震惊,疑问他难得与故人重逢怎么就只是去做了个可乐饼就回来后,他突然怔住。


  所以为的刻骨铭心哪有那么惊天动地?此刻的他远比自己预想中的要波澜不惊得多,本以为将会被扯开一道久而未愈的伤疤,事实上什么多余的感受都没有了。


  类似心理还有后来警察都告诉他自己是纵火犯的嫌疑小到趋近零时,他不可置信。


  自己一直以罪人自诩来着的啊?


  莫名其妙的,在成熟后无法理解的心理,只有青春会容纳吧。三十出头的人了还整天悲春伤秋的话,就十分的不像话了。


  别在意老师和三女的体育老师恋爱后,整个人比起以往要活力数百倍,阿智和祐子复合后,也很少穿着邋邋遢遢的牛仔服不正经地晃荡了。靠得太近如果是会相互趋近的话,自己早一些认识丽莎会不会就更好一些?如果是她,或许会很暗黑之虎地快刀斩乱麻,把他这么多年的纠结处理得干干净净。


  那夜打电话给丽莎后,再站在寒风呼啸的天台上时,他清楚,对于她,信任与认可,包括了心动,达到了一个新的临界点。


  无论如何都怕她接受不了因而不断地小心翼翼地试探“还愿意继续听下去吗”,即便她动了怒数落得自己没一处好,不知为何,他感觉,自己正在被她救赎。


  用向来如风般利落的蜂矢丽莎式的手段救赎。


  丽莎的表白他记得清清楚楚,待他准备回应时,丽莎甩一甩头发,如同等待着欠交作业的学生一般的表情让他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会错了意。以结婚为前提成为……朋友后,平助有时感觉她希望靠近他,比如在菩萨“闹鬼”的时候非常干脆地往他身上一靠(毕竟丽莎应该不怕鬼?),有时又感受到不清不楚的距离感,比如在和久别的姐姐会面后,她离他两步远,眼眶红红地诉说着对姐姐的遗憾与不满,絮絮叨叨地说了许久,又将眼泪憋了回去,一副心情大好的样子离开。


  回忆当时的心情,他还十分认真地考虑着,如果这个时候她需要他抱抱,他绝对是愿意的。


  搬家后偶尔她也会突发奇想,在一同乘车回家之后,让他走慢几步,自己快速地跑回家中,待他打开家门,热情地回应他:“欢迎回来!”不亦乐乎。


  坚强又柔软,独立或粘人,看似冲突的属性一起交融在同一个人身上,变成让他最喜欢最心动的那个独一无二的人。


  是他笃定选下的正解,让他能无视其他变数的单一选项。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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